敬请关注：连载我2008年5月出版的长篇小说《赵匡胤耍钱场》（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），建议您到终南山秦楚古道潇洒走一回：走终南捷近，享寿比南山，君何乐而不为?!

       《赵匡胤耍钱场》连载39

       谷培生

       告辞了周月娥等人，赵匡胤就拉着他的枣红马，和赵普一起上了耍钱场。在路上，赵普问了杨啸、马武的情况，他本想说，带上一起走，人多势力大，但他知道，自己虽然有陈抟的鼎力推荐，可是和赵匡胤毕竟刚认识，交浅言深，君子大忌，所以就说：“他俩人留在这儿也好，你刚才说的那个耍钱场，可以让他俩来经营，也算咱的一个站点吧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说：“你说得对，我也是这么想的。保不定什么时候，我还会到这耍钱场来的。这儿太美了，我都没住够。”

      赵普说：“主公未出山，就有寄情山水的情怀，实在难得。古人云，爱山者仁，爱水者智，我看主公就是仁智的大英雄。”

       赵普一边走，一边看秦楚古道的山势、地理、景观。他觉得，这终南山就是不一样，山大沟深，树林茂密，风景如画，的确是藏龙卧虎的好地方。

       路上，赵匡胤向赵普介绍了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。他对赵普说：“你看，也是天意，我昨天得了五匹马，我们四个人一人一匹，觉得长一匹，还想着，走的时候让它驮东西呢。你看，你不是来了吗？五匹马，不是刚好吗？这是天意吧。“

       赵普说：“主公，苍天在上，冥冥之中，自有天定。我们当顺天意，顺民心，成就一番事业。”赵普的话，有两层含义，一是表示自己顺天意，忠心耿耿地跟上赵匡胤干事业；二是对赵匡胤示意，我的到来，我做军师也是天意，希望你们也顺天意，尊重我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和赵普，说着话，一个多时辰，到了耍钱场。在赵普眼中，耍钱场像一个大校场。前山如龙盘，后山像虎踞。这真是一处藏龙卧虎的仙境，所以大加赞叹。

       一到耍钱场，赵匡胤一声口哨，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就迎了上来。就在耍钱场的古道上，赵匡胤介绍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三人认识了赵普。赵匡胤对石守信等人说：“自古成霸业者，必有文臣武将。你三人是武将，现在咱又有了军师。你三人就是我的关羽、张飞、赵云，赵普先生就是咱的诸葛亮。这赵普是陈抟道长特别为咱们请来的高人，所以，以后我们都要听军师的。”

       赵普、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四人互相致礼，都说：“好说，好说。”

       说话间，张道成、李小梅、陈山河、欧阳秀秀等都迎了出来，赵匡胤一一给他们做了介绍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：“道成，给咱好好弄几个菜，我要为赵先生接风。”

       张强、张陈氏和陈忠良、陈白氏也出来，向赵匡胤道喜，说赵匡胤是文王遇见姜子牙，刘邦得到张子房，刘备有了诸葛亮，可喜可贺。说得一群年轻人都喜气洋洋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对石守信三人说：“赌场让他们自己耍吧，今下午咱们不耍了，给赵先生接风，陪赵先生喝酒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坐在了上首，左边赵普、高怀德，右边石守信、王审琦。赵匡胤端起酒杯说：“弟兄们，当今天下大乱，正是英雄大显身手的时候。大丈夫生逢乱世，当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。来，弟兄们，干了这杯酒，我们五个同甘共苦往前走。来，干！”

       赵普说：“我们几个能聚在这终南山，是天意。今后，我们四个要跟着主公干事业，上刀山，下火海，咱们永不回头。来，为咱们的聚会，为咱们未来的事业，干杯！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问起如何出山，何时出发，赵普胸有成竹地说；“天下者，英雄的天下，自古以来，想得天下的人很多，但成功者必定有限。天下，不仅是有德者居之，而且捷足者先得。我们既然准备出山，该出手时就出手，不可退让，不能耽误。后天，后天是黄道吉日，我们离开这耍钱场，咱们绕开动乱的长安，先向南走，经花门楼、营盘镇，中午到乾佑镇，晚上住在东面的凤凰镇。然后咱们再到商州，由商州到潼关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说：“好，我们就听军师的。”

       筵席散了后，赵匡胤让王审琦到另一个客房睡去了。他与赵普又谈了两个时辰的话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和赵普在后汉乾佑三年，即公元948年初夏的一个夜晚，在这终南山秦楚古道的一个小茅屋里，也来了一夜“隆中对”。两个人，英雄相见，惺惺相惜，意气相投。他们一边说话，一边品茶，直到皓月当空时，才和衣而卧。

       赵普给赵匡胤看的出山日子，正好是郭威看的出兵日子。天意如此！

       第二天早晨，赵匡胤安排王审琦和高怀德两个，赶上五匹马，去花门楼送丝绸。他对王审琦、高怀德说：“告诉周老板，咱们明天就走，明天早上到花门楼。叫杨啸、马武到耍钱场来一下。”赵匡胤让石守信收拾赌场，打点行李，他自己与赵普商量着以后的大事。

       王审琦和高怀德送丝绸回来的时候，杨啸、马武也来了，他们还带来一辆马车，原来，马车拉的轿子里坐着郭秦云和郭楚云姐妹俩。

       王审琦对赵匡胤说：“大哥，周姨说，五驮丝绸都给丝绸店的老板放下了，五驮五百两银子。有两家丝绸店的银子不够，只付了一半，一半说过两天付。听说咱们明天就走，周姨就自己拿出一百两银子垫上了。”

       杨啸对赵匡胤说：“赵公子，你们要走了，我们来送一送。可惜我们不能和你们一块儿走。赵公子，周姨说，穷家富路，你们出去是打天下去，银子少不了，所以，周姨又给你们送上纹银三十两，算是一点心意。我和马武两个没钱，凑了二十两，算是给几位路上花。”

       杨啸说完后，马武从马车上取出一个褡裢，递给石守信，说：“石恩公，给，一共五百五十两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待要推辞，又想自己此番出山，不仅路上要花费，到了军前，也得有点见面礼，所以就说：“谢谢周姨。秦云、楚云，你俩回去后，好好谢谢周姨。当然，也谢谢你们四个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安排了午饭，招待杨啸、马武和郭秦云、郭楚云。

       吃饭的时候，赵匡胤对杨啸说：“杨先生，创这个耍钱场不容易，现在这耍钱场，在这秦楚古道上有了名，生意不错，正常营业，每天少说也有一二两银子的进项。所以，我把这耍钱场交给你和马武。你们两个，噢，不，你们四个，把这耍钱场经营上，这儿安静，你看个书，马武练个武都不错。等我们到了哪个地方，安顿下后，派人来接你们。”

       杨啸想，赵匡胤把自己当自己人看，是件好事，但耍钱场的房屋地盘是张家的，自己来主持，张家会有看法的，所以说：“赵公子，多谢你为我们想得这么周到，只是，这地方是张家的，你托给我俩怕不妥吧。来，我敬诸位一杯，干杯！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：“杨先生，你们书生人就是多虑。这地方咱出租金着呢。张家巴不得咱多租几年呢。再说，张道成、陈山河那，我也有安排。你们四个开耍钱场，他们四个开旅店饭店，一条龙服务哎。还有，小梅和秀秀，都是你们的熟人，熟人好说话。”

       郭秦云说：“昨天夜里，我和妹妹和我娘说了半夜话，都舍不得你们走。当然，我知道这小地方，装不下你们几位大英雄。来，这杯酒，我借花献佛，敬几位英雄。来，干杯！”

       马武端起酒杯，说：“我说不了话，祝恩公们此番出山，旗开得胜，马到成功！”

       郭秦云说：“赵公子，你们要走了，我们上来是送别的，今天，我给几位英雄唱一首歌吧。”

       杨啸说：“好，你唱歌，我吹箫。”

       郭秦云唱的是唐朝王维的《送别》：

       山中相送罢，日暮掩柴扉。

       春草年年绿，王孙归不归？

       郭秦云刚唱完，正好小梅和秀秀上菜进来。李小梅说：“赵恩公，你们要走了，我也敬你们一杯。也给诸位唱上一首歌。来，干杯。”

       李小梅敬过酒后，唱了一首王昌龄的《从军行》。

       李小梅唱完，欧阳秀秀也说：“我也敬恩公和几位英雄一杯，来，干杯！”说罢，唱起了唐代孟浩然的《留别王维》。

       李小梅和欧阳秀秀两个唱完后，又敬了酒。李小梅说：“几位公子喝好，吃好。赶车的师傅我爹招呼着呢。你们吃，我俩还要帮道成去。”说完和秀秀一块儿退出。众人见了，心中各有不同滋味。

       郭楚云说：“几位女的都唱了，看来，我也应当唱一首，送送诸位公子。”说完，她开始唱唐代王昌龄的《出塞》：

       秦时明月汉时关，万里长征人未还。

       但使龙城飞将在，不教胡马度阴山。

       郭楚云唱的诗大家都比较熟，所以她唱到第二句时，赵匡胤等人也跟着唱起来。一时，耍钱场上空，响起一阵男女小合唱。歌声，飘入了云霄。

       几个年轻人，喝了将近两个时辰的酒，杨啸见时间不早了，连忙告辞。

       杨啸等人走了以后，陈山河、李小梅、欧阳秀秀把桌子收拾了，还沏了茶水。赵匡胤就对山河说：“山河，你去叫一下你父亲和你姑夫，还有道成，我有话说。”

       陈山河出去后，赵匡胤看着李小梅、欧阳秀秀说：“我走了，你俩多保重。你们两个，相互要多照应。”

       李小梅说了一句：“赵公子，走啊？”就泪眼婆娑了。

       欧阳秀秀站在赵匡胤跟前，动情地说：“公子啊，你走了，我俩怎办？兰花姐怎办？你还来不？你可不能忘了……忘了我俩啊！”欧阳秀秀本想说，“你可不能忘了‘燕双飞’”，见李小梅在场，改成“忘了我俩”，只是不知道，她说的“我俩”，是指她与陈山河，还是她与李小梅，或者是她与兰花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安慰道：“秀秀，我不会忘记的，真的不会。小梅，秀秀，你俩好好的，我会来看你们的。”

       李小梅欷嘘道：“你要保重。”

       欧阳秀秀用手擦了把眼泪，幽幽地说：“赵公子，你把我丢在这儿了！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看着李小梅、欧阳秀秀，说：“你们不是很好吗？好好的。我一会儿有安排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三人正说着话，张强夫妇，陈忠良夫妇，张道成和陈山河，就陆陆续续来了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请四位老人坐下后，说：“张叔张婶，陈叔陈婶，我们明天早上就要走了。我在这里先给你们告个别。张叔张婶，还有道成、小梅，这五十两银子，算是给你们的房租和我们四个人半年来的伙食。账咱们就不细算了。还有，这几间房子，就是耍钱场的这几间房子，继续租着，我走了，但是耍钱场还开。我安排了，让杨啸，就是那个教书先生，和马武把耍钱场经营好，道成与山河把客店和饭店经营好，互相关照，生意就能做好。道成和山河，可以向杨啸学点文化，向马武学点武功。人多了，这儿也不孤，也好照应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说完后，张强就说：“赵公子，你给我们帮了多大的忙，这房租钱，我不能收 。穷家富路，多带点，出门花钱处多呢。耍钱场就应该开着，人多好啊。”

       陈忠良老汉也说：“赵公子，我们两家的媳妇，都是你帮助说合的，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。刚才，我还和我姐夫姐姐说，给你准备些干粮，路上好吃。以后，当不当官，都要回来看看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说：“张叔、张婶，这银子，你们一定得收下，我把那五驮丝绸处理了，钱多着呢。你们在这山沟里，挣两个钱也不容易。我们出去是打仗去，不是做生意去。你们放心，我们五个大男人，再凭我们的身手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      李小梅意味深长地对赵匡胤说：“谢谢，谢谢赵公子！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对张、陈两家人说过话后，去检查他的小兄弟们收拾东西的情况。

       第二天，天刚麻麻亮，赵匡胤五个人就起床了。他们起来一看，张、陈两家八口人，都已经起来了。张道成忙乎着做饭，李小梅和欧阳秀秀给张道成帮忙。陈山河见五个人起来了，忙提过来一桶温水，请五人洗漱。赵匡胤五人见张、陈两家这么待见他们，心里十分感动。赵普心里想，山里人就是实诚。

       吃过早饭，五个人就上路了。因为五个人都骑着马，所以不到半个时辰，就到了花门楼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等人到了花门楼街上时，见做生意的才往开打店铺的门呢。花门楼妓院的门，通常晚上比别的店铺关得迟，早上比别的店铺开得迟。但今天，花门楼“花常香”、“门常开”的大门，早早地就打开了。

       周月娥、马大成、夜来香、花如意、郭秦云、郭楚云、杨啸、马武、党正等都在东楼的大厅等候，“花常香”和“门常开”没有接客的姑娘们，站在东、西楼的门外面， 向北张望着。

       莫占义、莫悔之父女和耿介忠，也在“花常香”的大厅等候着。原来，莫氏父女是昨天傍晚见杨啸、马武、郭秦云、郭楚云从耍钱场回来，才知道赵匡胤等人要走了。莫氏父女欲待上耍钱场送行，可是天已经晚了。

       耿介忠说：“咱们明天一早在‘花常香’等着，刚才杨啸不是说赵公子他们明天早上到花门楼么。”

       莫占义说：“事已至此，只好如此了。悔之，咱们送点什么礼物呢？”

       莫悔之说：“爹，送什么呢？东西他们不好拿，银子咱又没有。咱们就只好人去送送了，再说，我想把琵琶带上，给赵公子他们弹一曲。”

       莫占义说：“也只好这样了。想那赵公子等是豪爽人，不会见怪咱的。”

       早上，莫占义、莫悔之、耿介忠来到花门楼“花常香”时，马武才往开开门。过了一刻，周月娥等人才到。

       周月娥下楼的时候，杨啸也来到了“花常香”。

       见赵匡胤五人过来后。周月娥等人出去迎接，把赵匡胤五个迎进了东楼。在东楼大厅，摆着一张八仙桌，桌子上摆着荤、素八个菜。周月娥请赵匡胤入座，赵匡胤说：“不坐了，我们今天想赶到凤凰镇呢。”

       马武把早已斟满酒的酒杯，捧给赵匡胤、周月娥等人。男女一大群人，都把手里的酒杯高高地举起来。周月娥说：“赵公子，水酒一杯，欢送你们出山。祝愿赵公子五人旗开得胜，马到成功。”

       杨啸说：“莫愁前路无知己，天下谁人不识君。赵公子，我相信你能成功。在此，我们也祝愿公子早日成功。我们在此恭候公子的佳音。”

       杨啸说完后，赵匡胤大声说：“谢谢周姨，谢谢马叔，谢谢莫叔，谢谢诸位！来，大家一起干，干杯！”众人都异口同声地应和着，“干杯！”“干杯！”每个人的杯子都来了个底朝天。

       莫占义上前拉住赵匡胤的手说：“赵公子，你是我们父女的恩人。千言万语，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祝愿你鹏程万里。公子，你们一路多保重。悔之，向几位公子行个礼。”悔之姑娘向赵匡胤五人一一拜别，然后，坐在“花常香”的门口，弹起了《满江红》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对周月娥等人说：“谢谢诸位，我们都会记住花门楼，记住你们。再见！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走出东楼大厅时，桃花、月季花、飞燕等姑娘跑过来，都向赵匡胤告别：“赵公子，一路多保重！”

       周月娥一干人，把赵匡胤等人送出了花门楼牌坊，众人才依依相别。

       莫悔之没有站起来，她在专心致志地弹琵琶。这次，她的《满江红》曲子，丝毫没有弹错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等人，在莫悔之的琵琶声中，走出“花常香”楼，走出花门楼街道。他们上马走出几百步时，还依稀能听到铿锵的琵琶声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等人非常激动。这种激动，是好友送别时的感激，更多的是出山争霸天下的激情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刚才没有看见兰花，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。因为兰花是花门楼与他亲热最早、最长、最多的姑娘。谁知，到营盘镇时，一个英俊的小青年，骑着一匹白马，左手提着缰绳，右手握着马鞭，背上背着一架古琴，站在三岔路口，挡住了五个人的去路。赵匡胤等人先是一愣，随即就认出来了，正是女扮男装的兰花。

       兰花说：“赵公子，我在这儿等你多时了，看我这马，我这行头，能跟上你不？”

       “兰花姑娘，你怎么在这儿？快回去。”赵匡胤挥着手说。

       “赵公子，我不是累赘，我有银子。”兰花边说边拍了拍马鞍后的褡裢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：“你看你，兰花，不是银子的事。你走了，周老板又着急得不行。你回去吧。”

        兰花说：“她急我？她急钱！我给她留了条子，还留了五十两银子，我觉得对得起她了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：“我们是去投军打仗去，不是玩去，不能带你。”

       兰花：“赵公子，那天离开耍钱场以后，我就偷偷地买下了这匹马，置下了这套行头，寄放在骡马店。昨天，我见王公子和高公子了，知道你们今天走。我不回去！从今天开始，我跟定你了。你放心，不求给你当夫人，也不求给你做小，跟着你就行。”

       王审琦说：“真没想到文静的兰花，倒是个有心机、敢想敢做的女丈夫。”

      赵普说：“主公，带上吧。这位婵娟是受风尘三侠红拂的影响了，是个女中豪杰，女中丈夫！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说了声“走吧”，就打马前行，兰花和赵普、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等人打马跟上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离开了耍钱场，离开了终南山，离开了秦楚古道，但是，终南山的灵气，使他走上了飞黄腾达的帝王之路——

       几天后，赵匡胤六人刚出潼关，正好和汴梁出师的郭威平叛大军相遇，赵匡胤六人就投到了后汉平叛将军郭威的军队里。赵匡胤凭借在耍钱场带去的上千两银子，很快和郭威的义子柴荣成了好朋友。

       三年后，即公元951年，赵匡胤和赵普、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等人，跟着柴荣，协助郭威发动了“澶州兵变”， 赵匡胤把龙袍披在了郭威的身上。兵变成功，郭威建立了周朝（史称后周）。郭威就是周太祖。

       六年后，即954年，赵匡胤和赵普、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等人，帮助刚即位的周世宗柴荣，稳定了朝野局势。赵匡胤出任节度使。

       十二年后，即公元960年，受周世宗临终托孤监国的大将军赵匡胤，在赵匡义、赵普、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等人的协助下，发动了“陈桥兵变”，石守信把龙袍披在了赵匡胤的身上。（后周恭帝959年继位后，任命赵匡胤为归德节度使。归德军驻在宋州，就是现在的河南商丘，也就是说，赵匡胤是宋州节度使。所以，陈桥兵变后，赵匡胤认为自己发迹在宋州，就定国号为“宋” 。）兵变成功，赵匡胤建立了宋朝（史称北宋）。赵匡胤就是宋太祖。

        终南山耍钱场输打赢要的赵匡胤，成了大宋朝的开国皇帝。赵普成了宰相，石守信、王审琦、高怀德都成了大将军。“千里脚”陈名也捞了个将军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坐上皇帝宝座的时候，陈抟正在华山修炼。一日，他骑驴在华阴道上行走，听得路上的行人传说“如今东京柴宗训让位与赵检点登基。”陈抟听得心中欢喜，以手加额，在驴背上大笑，颠下驴背来。人们问他缘故，陈抟说：“天下从此定矣。”又说：“华山成了我的了。”

       赵匡胤称帝后，兰花被安排在京城汴梁创办教坊，开有宋一代教坊之先河。同时，也离开了赵匡胤，一生与皇宫无缘。也就是从宋朝开始，朝廷禁止官员宿娼，只许陪宴，如有违犯，官员与妓女同受惩处。有人说，这都因为兰花的缘故。

       消息传来，秦楚古道赵匡胤耍钱场的李小梅、欧阳秀秀泪流满面。不知道是高兴，还是伤感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即位以后，追念京娘昔日兄妹之情，派陈名到蒲州解良县寻访消息。陈名寻得四句诗回报，赵匡胤甚是嗟叹，敕封京娘为贞义夫人，立祠于小祥村。那黄茅店溜水桥土地神，敕封太原都土地，命有司择地建庙，至今香火不绝。

       赵匡胤还派钦差大臣到秦楚古道，敕封李家坪财神为“终南第一财神”，收走了“赵匡胤耍钱场”的招牌。但赵匡胤开过耍钱场的故事，却不翼而飞，至今流传。

       尾 声

       公元2007年1月20日，星期六，农历腊月初三，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大寒。这一天，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汤浴的南山沟和商州市柞水县营盘的北山沟里，彩旗招展，锣鼓喧天，车水马龙，人山人海。人们在尽情地欢呼、歌唱、庆祝：秦岭终南山高速公路隧道剪彩通车了。

       秦岭终南山高速公路隧道的开通，在全世界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。这是条创奇迹的长隧：单洞长18.02公里，双洞双向共长36.04公里，仅次于挪威单洞双向长24.51公里的莱尔多公路隧道，成为世界第二、亚洲第一的公路长隧。

       一洞纵穿南北，天堑变通途。过去，汽车翻越终南山，气候和路况好的时候，也需要四个小时。现在，不管春夏秋冬，不管刮风下雪，汽车只需二十分钟，就能穿越终南山，从北方到达南方，或从南方到达北方。

      终南山沸腾了。

      秦岭终南山高速公路隧道开通后，终南山游客骤增，原本安静闭塞的陕南柞水县城，遭遇了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车流和人流的“井喷”。

       2007年2月6日，媒体刊登出了《隧道开通，柞水旅游遇“井喷”》的报道，一时间，电视台、报纸、杂志、互联网等媒体，都把焦点放在了终南山。

       聚焦终南山，人们才知道，这条高速公路隧道的山上，有一条古代的高速公路——秦楚古道。这条高速公路的山上，就是秀丽、神奇的陕西牛背梁国家级自然保护区。

       终南山秦楚古道，南起商洛市柞水县境内的花门楼，北至西安市长安区的天都池，属于历史上贯通秦楚的咽喉要道——“义谷道”中的一段。由于这段古道处于贯穿南北的秦岭脊背上，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，锻造了十分明显的南北自然风景边际。

       站在古道上南北眺望，十里杜鹃、千亩竹林、万顷草甸、亿年冰川遗址等自然景观尽收眼底。加之古道历史悠久，留下了汉武帝刘秀、唐太宗李世民、宋太祖赵匡胤和寿星彭祖、诗仙李白、睡仙陈抟等帝王将相、才子佳人的足迹与传奇，这些丰富的文化积淀，使古道成为集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为一体的旅游胜地。

       有诗为证：

       长安南，终南山，

       秦楚古道故事说不完。

       彭祖修仙，光武避难，

       唐宗挥鞭，湘子问天，

       诗仙醉酒，赵匡胤耍钱。

       啊——

       终南山，神奇的山，

       终南山，长寿的山。

       长安南，终南山

       牛背梁风景看不完。

       奇峰峻岭，高山草甸，

       珍禽异兽，百花争妍，

      药材遍地，瀑布挂云天。

      啊——

       终南山，美丽的山。

       终南山，长寿的山。

       直到二十世纪末，人们才记起了恩格斯的一段名言：“我们必须记住：我们统治世界，决不像征服者统治异民族一样，决不像站在自然界以外的人一样。——相反的，我们连同我们的血、肉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，存在于自然界的；我们对自然界的整个统治，是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动物强，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。”

        随着人们对自然界保护认识的提高，一个个自然保护区应运而生。陕西牛背梁国家级自然保护区，就是众多自然保护区中的一个。